Weekly Digest 2024 Week3 (20240115-20240121)

开始写这周的这篇 digest 的前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我从这个世界上获得的东西还不够的感觉:爱还不够、关怀还不够、平等的对待还不够、获得的刺激还不够。

这周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发掘到原来小时候住在亲戚家的经历,还是给我留下了非常隐秘但如此持久的影响:我总是觉得得到允许才能做事而且时时刻刻处于一种不怎么样就会被赶出去的危机里。工作也好、生活里也好,总觉得要被招呼才能过去,不请自来的话就很“自来熟”、“没眼色”。但工作后面一点我才意识到,我不需要谁来允许,很多时候别人也并没有获得一个与我相比的超然地位、一个允许我的资格。即使我现在有的时候的想法已经是,“如果没有人阻止我就说明这件事情可以做”了,可是还不够,还需要更多,更多的时刻让我知道,“我天然就拥有这种权利、不需要谁来允许”。大概又得要开始写那个故事了。另外,我居然总对对我很烂的人(尤其是异性)有斯德哥尔摩,大概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除了把这种恶意理解成隐秘的爱,我想不到什么别的解释来合理化我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又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写的梦,新婚的丈夫对我表现出抗拒和厌烦,我才觉得尘埃落定,心里的担心终于石头落了地。终于,我不必再被自我怀疑和希望折磨。

突然想到,我总觉得什么东西都还不够,而我又会担心竞争的姿态很难看,是不是一件事的两面。好像不是这样,但到底为什么,我一面觉得还不够、一面又总是被要求让给他人或者说是不能自私、不能其他人都没有只有我有。让我想一想。

这一周的状态都不太好,只有这个写 weekly digest 的时刻才好了一点点。

对我来说好像是,其他人都没有只有我有,是一件比其他人都有就我没有还可怕很多很多的事情。这点倒是能够解释。

这周去了 jazz bar,发现我最放松的时刻是把身体作为音乐的表达器,惊讶于我居然也能当众扭来扭去。爱节奏组,贝斯弦的震动总是震在我的心上。大概是一种集体冥想对我来说。

又在听西海之声佐杜洛夫斯基那一期,第一次听大概还是每个周末的晚上从杭州回来,在机场快线上。这么多年还是没全都听懂,但更爱佐杜,过去的经历能有那么大的养分,希望哪天我也可以。最近在做这样的事情,但现在想到的表达方式都还不够、不够精确也不够有能量。

和很久没聊很久天的朋友打了 2 个小时的电话,大家都变化超大,快乐!骑车去一个超远的地方甚至还骑到了城市边缘,快乐!I survived, 快乐!

电影

被 banshees 创得太深这周没去看电影,因此错过了买 borrowed time 的时机,但每天一次辱骂 banshees 的创人(不是)

这周还在看《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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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看了一个中国研究的东西,又让我重新回想起到底当时在工作里和别人格格不入的那种感受。我周围的那些同事,对于“为了收台湾而改宪法连任”这件事情的接纳程度和表现出来的对“做大事”的人倾佩,让我觉得我是生活在 60-70 年代的人一样,或者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一脉相承,为了集体的崇高的利益,个人的得失不值一提,就像在 cult 片里被从天而降泊了鲜血,难以呼吸、难以看清,但和集体的连接、和安全的连接、和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的连接又让人感到振奋和畅快。(我明明是人却能在水里呼吸是因为这个吗) 《甲骨文》里,威利的一个同事评价 911:美国总是制造出这么多电影,但现在他们终于弄了一部特别棒的了!

临近毕业越近,要将 100% 的我传达给对方的问题就越来越困扰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太不够丰富,还是人类社会本身就是一个切片器去消减所有人。我好像生活在一个真的能让人降维的科幻世界里一样。